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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麽，她應該怎麽做，她看著前方，覺得似蒙著一層霧。鼻尖酸澀難言，心下感動與懊惱交織，怨他也恨自己。可終於，她不想再這樣繼續折磨彼此了，她也不想繼續在壓抑自己了！扣著墻壁的手一軟，她驟然滑落在地。

這聲響不是很大，但是也絕對不小。屋頂上的兩人，自然馬上就能聽見，兩人對視一眼之後，幾乎是同時起身，往發聲之地而去。南宮傲眉梢蹙起，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，而在翻過後檐，落地，看見此刻半蹲在地上的慕容芷之後，他心口驟然一滯，手裏的酒壇了滑了出去，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！

段千尋也楞了一下，實在沒想到這女人能有這樣的本事，在自己和南宮傲這兩個堪稱絕世高手的眼皮子底下，竟然能在後頭安然偷聽！

也不知道，她聽到了多少。

段千尋兩邊看了看，覺得這是他們夫妻的事情，他實在不該在這裏礙眼，於是很快地出了自己暫住的院子，暫且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
南宮傲往屋檐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看見墻壁上指甲勾出的劃痕，大抵也知道了慕容芷是從上頭掉下來了，掉下來之後也沒打算走，索性等著他過來。

他開始回憶自己方才說過的話，整個人也開始局促不安，原本因為喝了不少酒而有點暈乎的頭，也在此刻完全清醒過來！

看著她，他覺得自己發聲都有點困難，開口問：“你聽到了多少？”

他只敢問她聽到了多少，不敢問她眼下怎麽想。他怕自己眼下聽到的答案，是她對他的欺騙感到憤怒，甚至在沒有愛上他的現在，覺得這欺騙不可原諒。那麽從此，不僅僅南宮傲沒有機會，陌鴻雲也不再有機會。

旁邊是從他手中掉出去，滑落在一旁，摔成碎片的酒壇。

墻邊，是蹲在那裏，幾乎蜷縮著的她。

她擡頭瞪著他，瞪了一會兒之後，眼淚忽然大顆大顆的掉下來。頃刻之間，就爬滿了臉頰。

他心中一慌，立刻上前抱住她，並上下打量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摔疼了？”

“是！”慕容芷點頭，他的懷抱很溫暖，而從未有一刻，令她像眼前一樣，覺得這就是她的歸屬，這個一心一意為她，將所有苦楚都自己咽下的男人，就是她的歸處。

她說摔疼了，他便立即皺眉，問：“哪裏疼了，我看看？”說著這話，他扭頭打算將段千尋叫回來，慌亂之間，竟然忘了慕容芷本不會是這麽脆弱的人，她即便在密林裏被巨蟒追殺，都沒呼過疼，何況現在？

他這話一出，慕容芷立即狠狠一口，咬在他肩膀上！

他吃痛皺眉，卻一動未動。

然而她眼淚落得更兇，幾乎是咒罵道：“南宮傲，我一口咬死你！你這個混球爛人王八蛋，是誰準許你說放下就放下，說從頭開始就從頭開始？你問過我沒有？你問過沒有？我是摔疼了，心裏疼了，你呢？你心裏不疼嗎？”

她一字一句的問，面上全是淚。

他盯著她，半晌之後，艱澀地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字：“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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